晨雾未散时,我的素描本已沾满露水,贝尔格莱德军用机场的铁丝网外,我支起画架,炭笔在指间流转如蝶,远处传来履带碾过碎石的轰鸣,地平线上浮起一抹中国红——红旗-22导弹发射车正以钢铁之躯划破晨曦。
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,我试图捕捉这组移动的几何诗,八边形发射筒如青铜编钟列阵,液压支架舒展时似白鹤展翼,雷达罩表面凝结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晕,塞尔维亚士兵为导弹系上红白蓝三色绶带的瞬间,我忽然想起敦煌壁画里的飞天,千年后化作钢铁羽翼守护这片多瑙河畔的土地。
围观人群中,白发老者用颤抖的手指抚摸导弹外壳,孩童踮脚将野花别在履带齿间,当发射车编队以精确到厘米的间距通过检阅台时,我听见风中传来两种语言的欢呼——塞尔维亚语的"斯拉瓦"与中国话的"厉害"在云层下交织成歌。
暮色四合时,最后一辆导弹车消失在道路尽头,我的素描本上,22组线条构成的钢铁森林正沐浴着晚霞,那些未干的炭粉在风中簌簌落下,宛如一场跨越万里的红色花瓣雨。
发表评论
添加新评论